“把照片交出来!” 庄露拧着好看的眉头,好不容易被温柔的海风抚平烦躁的思绪,暂时丢开烦恼,这是她和家里撕破脸后第一次动怒。她决定逃离这个不断蚕食她的原生家庭,离开这个刺痛她的世界。于是她回到承载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的浦州,作最后的道别。 很少有人能扛住庄露的气场,特别在她即燃即炸的情况下,平日里擅长摄人心魂的眼眸似要将眼前人盯出个窟窿来。一个偷拍者,长得好看的偷拍者。 事态本可以不发展成这样的,偏偏一个爱欺负人,一个受不得欺负。 十分钟前,庄露独自倚在栏杆上看海,正举起酒杯要喝下时,一个衣着西装,发丝被一丝不苟梳起的男人凑上前来,想和庄露搭讪。一开始庄露没拿正眼瞧他,只顾自己喝酒赏景,实在是对方过于聒噪,庄露转头刚要请他离开时看见他无名指上的明晃晃的戒指,起了玩心。 男人见庄露开始回应自己,于是说的更卖力了,滔滔不绝地卖弄着他那浅薄的阅历,每一句话的潜台词都是“我很牛逼”、“崇拜我吧”、“跟我上床”。庄露配合他表现出这种男人最受用的仰视姿态,适时的抛出暧昧的信号提醒男人搭讪的目的,又不经意间问起他指间明晃晃的戒指,看着他语塞后,用拙劣蹩脚的借口编造谎言,手忙脚乱地摘下戒指塞进裤兜,什幺都随着海风吹散了,唯独他指间那圈压痕久久未平。男人也感觉到刚刚暧昧的氛围只剩下尴尬,所以找了一个借口灰溜溜的离开了。 庄露故作暧昧的笑声吸引了在栏杆另一边研究相机的岑今,他转头看去,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,下午在名宿办理入住时岑今还帮他们一家三口指过路。男人的身子把身边的女人挡住大半,只露出女人的侧脸和一袭黑裙。女人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,她嘴角噙着笑,不知道她是喝醉了还是怎幺,身子总是与那个男人若即若离。突然,那个男人离开了,女人没了遮挡,完整地撞进岑今的眼里,她不是上午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妻子,那短暂的一眼,岑今看不见她眼里的笑意。岑今不知道出于什幺原因,他鬼使神差的举起相机,对准庄露按下了快门。 就是这一道闪光灯惊扰了还沉浸在看油腻男吃瘪的恶趣味里的庄露,当她发现岑今举着相机偷拍她的时...